中国中医药报 瘟疫是中国古代对种种盛行性急性感染病的总称。它是危害人类保存的紧张灾难之一。太古以来，人类与瘟疫为伍，许多民风、文化征象浸润着瘟疫的印迹。在中国，从笔墨、舞祭以致民风节日，很多都与瘟疫有关，可合之成为一种瘟疫民风文化。 一、中国笔墨学中的瘟疫 瘟疫，是细菌病毒等病源微生物在与人动物躯体一同进化的历程中，随时对人类举行侵袭形成的可骇劫难。考古学家已经在一块距今9万万年的鸟类化石中找到了感染病的证据。约在1万年前，游牧民族开始定居下来并顺从一些动物：猪、马、牛、羊，这些动物为人类带来新的致病微生物；农业的生长丛林的开辟和人类其他生产运动引发一些新的群体性疾病，并流传一些动物疫源性疾病成为瘟疫；迁移和战役等运动，加剧其流传和扩散。从太古开始，瘟疫、战役、饥荒都是危及人类的劫难。佛家称此为“三灾”（又将水、火、风之灾称为大三灾）。昔人对瘟疫的不雅念，从汉字的演化中也可以展示出来。在甲骨文中，就有“疾年”的纪录（见《殷墟书契》前编六十一），指的是瘟疫。在《周礼・夏官・司》中，又称为“时疾”。“疠”字已见于《尚书》、《山海经》和《左传》。如《尚书・金滕》言“遘疠疟疾”，《山海经・东山经》记有珠鳖，“食之无疠”，《左传・哀公元年》言“天有灾疠”。郭璞注《山海经》说“疠、疾疫也。”可见，在殷周之际，瘟疫又称“疠”。至战国以后“疠”字渐用其引伸义，为“疠风”（即麻风）之疠，如《墨子・兼爱下》云：“今岁有疠疫”，此处之“疠”，应读音作“赖”，指疠风，即《说文》所云：“疠，恶疮疾也。从疒，厉省声。力大反。” 此种感染病之盛行，因多发于囚徒仆从之中而称“温”。“温”本作“皿”，是犯人或仆从的代称。《诗经・小雅・小宛》言：“温温恭人，如集于木。”言被上手栲（恭）的犯人或仆从，被缚在大木上，没有自由。故最早的温字写作“皿”，从“囚”、从“皿”。是囚徒或仆从。因而把犯人或仆从们患感染病称作“皿病”。《说文》：“仁也，从皿以食囚也，官溥说。”官溥的这个表明是对的以皿食给监犯或仆从以表现其暖和仁义。因囚徒群居抱病易相互感染，故把囚徒间产生感染病用“皿”来称呼。至战国时开始把“ ”字加水旁为“温”字了。如楚国宋玉《风赋》言：“殴温致湿，中央惨怛，抱病造热。”因温病多起于囚徒监狱中，故又有“牢温”之称。这是西晋从前的病名。南北朝以后，“疒”旁代替假借的字增多，“温”字作为感染病的字创演为“瘟”字，其时把人或牲口家禽所生急性感染病称为“瘟”或“瘟疫”。比方南朝梁代的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说：其时的人“以五采丝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急性感染病每多发于兵役之中，故又称“役病”。如《左传・昭公十三年》中记有“役人病”，《山海经・西山经》中也有以“兵役”言兵中感染之语，曰：“见则大役”。又如《左传・昭公十三年》也言：“欲速，且役人病矣！”是说士卒有感染病。在战国期间就开始把“役”用疒旁字改为“疫”字了。比方《礼记・月令》即有“果实早成，民殃于疫”、“诸蛰则死，民必疾疫”之语。故《说文》云：“疫，民皆病也。”出现“疫”字之后，在牢狱之中产生感染病又有“狱疫”之称。 瘟疫的称呼，也曾改变过有关器物的利用。比方在汉代从前，或车，原指卧车，这种车“有窗牖，闭之则温，开之则凉”，乘坐者可坐可卧，最为舒服，史书纪录，秦始皇、西汉霍光等人皆搭车。《史记・秦始皇传》纪录，秦始皇死后“乃秘之，不发丧。棺载车中。会署，上车臭。”《汉书・霍光传》记霍光死后也“载光尸柩以车”，厥后，便把车用于拉死人瘟疫的棺柩，以防备感染。车，遂从高尚之卧车而成拉瘟疫死尸的专车了（见《宋书・礼志五》）。别的，涉及瘟疫的笔墨另有“札”与“瘥”。古代把瘟疫大盛行称为“札”，把散发瘟疫称为“瘥”。 二、瘟疫与傩文化 原始人类，因瘟疫具有突发性、盛行性和高殒命率等“团体搏斗性”的特性，我国先民们认定瘟疫的产生是鬼怪作祟所致，这与古代西方以为是天主震怒处罚人类异趋相左。《汉旧仪》曰：“颛顼氏有三子，生而亡去为疫鬼，一居江水，是为疟鬼；一居若水，是为罔两蜮鬼；一居人宫室区隅，善惊人小儿。”这在王充《论衡》中也有纪录。便是鬼怪作祟生瘟疫，当驱鬼或祈祛神消灭。疟疾是古代盛行最频最广的瘟疫，《尚书・金滕》纪录周公为武王祷病，而武王终于死去。武王大概死于疟疾。从疟疾“疟”字的古代字形看，疟字从“虎”从“匕”，“虎”字的形象是鬼头，“匕”的形象是手执刀或叉，昔人造“疟”字的意象是：疟之为病乃鬼以刀叉袭人致病，故高田忠周老师在《古学发凡》中云：“疟字从虎从匕，盖鬼省，其字从鬼。”历代许多册本也记述昔人以鬼为疟疾病因，如南北朝祖冲之《祖异记》中说，疟疾是“山国”致病，《范东阳方》记有“疟疾鬼”，《通玄方》言有“鬼疟”，《平静御览》则记有“温鬼”等等。便是鬼怪为病，当避鬼为防，逐鬼为治。 《周礼・夏官》、《礼记・月令》和《后汉书・礼节志》等书都纪录，在两千多年前，从宫廷到乡下，在每年龄终的“先腊一日”，要举行名为“大傩”的打鬼逐疫的舞蹈仪式。舞蹈也是原始先民强身防病本领之一，《吕氏春变・古乐》纪录：“昔陶唐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民气郁淤而滞着，筋骨瑟缩不达，故为舞以宣导之。”“大傩”是以打鬼驱鬼为主题的有化装的团体祭奠舞蹈。殷周期间，宫中傩仪的主舞即领祭者是方相氏。《后汉书・礼节・大傩》记下了傩祭盛况：方相氏领舞，头戴假面（鬼脸），假面上有金光闪闪令人生畏的四个眼睛，穿玄玄色上衣，下系朱红围裙，手掌上蒙着熊皮，一手执长戈，一手扬起盾牌，迎头进步。领舞者带领戴假面的十二神将作十二种兽舞，用长戈向四方打击，喊声震地，如临大敌，十二神将为“甲作”、“弗胄”、“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等，别离有吃凶鬼、吃虎、吃妖怪、吃不祥、吃咎、吃梦、食磔死寄生、食不雅、食巨、食虫等身手。另有10到12岁称为“子”的小童120人追随着唱驱鬼歌并叫嚣，从昏暗处，横扫宫廷，周遍前后三个往返，直到端门外。出城后把火把投到洛水中。魏晋到隋唐期间相沿汉制，傩仪中参加了娱乐身分，方相氏和十二神兽脚色由乐人饰演。兹后，这种巫术文化渐渐在中原地域退却，在地区冷僻、生产方法原始地域恒久保存下来，可谓“礼失求诸野”。在漫长的汗青传承中，傩文化也掺入了佛、道及民族情势，现在在贵州省铜仁地域的土家属傩仪堂，仍可见其遗存。 三、瘟疫与卫生民风 我国劳感人民在恒久与瘟疫斗争中，把一些适时防备办法生长为民风节日，不但点奏着一年年的事情节律，也领引着生存情趣，包罗饮食、起居、衣饰、旅游等，从中也展示了雅致的民族文化。除疫祛灾成为民风节日的“公因子”。 元旦为一年之始，除国之祭天家之祭祖之外，据《广》纪录，每岁主要饮屠苏酒以除疫气。元代陈元靓《岁时广记・祭瘟神》说，在宋元期间，元旦日四鼓时各家都要祭奠瘟神，以保一年之安然。 夏历二月二为“引龙回”的“熏虫日”。夏历二月二日多在惊蛰前后，是龙欲升天开始运动。《令媛月令》纪录：“惊蛰日，取日灰糁门限外，可绝虫蚁。”《月令辑要》也纪录：“北围仓，云避鼠也。”明代刘若愚的《酌中态》也纪录：“二月初二日，各家用黍面枣糕，以油煎之，或白面和稀摊为煎饼，名曰‘熏虫’。”《帝京风景略》纪录其意义说：“二月二，曰龙昂首，煎元旦祭余饼，董状炕，曰熏虫儿，谓之引龙虫不出也。”除有“龙昂首”和“引龙回”的卫生风俗外，和正月三十“送穷”相接，二月二为“迎富日”。魏了翁在《二月二日遂宁北效迎富故事》诗中说：“贫如易去人所欲，富者可求吾亦为。里俗相传今已久，谩随人意看儿嬉。”凡人这一天剃头，吃猪头肉以应富。农村也从这天开始田间劳动，家谚曰：“二月二，龙昂首，大仓满，小仓流。” 三月三日为上巳节。起自周公，《周礼・春官・女巫》纪录，以女巫诘于水上井卜、洛邑、流水以泛酒，后代流觞曲水。汉朝在三月上旬的巳日，汉从前必取三月初三，魏以后习用三月初三，但不定为巳日。汉成帝时，官民皆祓禊于东流水上，以水盥洁（禊者洁也，巳者止也），使邪疾去祈介祉。这一天住城中人踏青，在唐代上巳节天子赐侍臣细柳圈，云：“带之免虿毒瘟疫。”后代小儿在明朗戴柳圈也泉源于此。 五月五日为端午节，又称天中节，重午节，浴兰令节、蒲节。据宋代吴自牧《梦梁录》和陈元靓《岁时广记》所载，古代为端午日中午，切菖蒲以泛酒中，饮之可辟瘟疫之气，故曰蒲节。《帝京岁时纪胜》曰：“五月五日细切蒲根，拌以雄黄曝以浸酒，饮余则涂抹儿童脸颊、耳鼻、并挥洒床间帐，以避毒虫。”这一天，士人还于田野或演武厅走马较射，谓之藉柳。传说师旷在这一天采艾占病，为采艾日。又传说因五日中午，头柄星正掩五鬼，送药行业在此时制百药，无不灵验，是古代的制药日。这天以五彩丝系臂上，谓之“续命缕”，可辟兵及鬼，令人不病。又以石榴、葵花、菖蒲、艾叶、栀花插瓶中谓之五瑞，可辟除五毒（蛇、虎、蜈蚣、蜗，蟾蜍）。《楚辞・离骚》有“浴兰汤兮沐青春”，言这天把所蓄之兰为汤以洗浴而令米投水为祭，后人又制为角黍，溃为后代粽子。又恐所投角黍为蛟龙所夺，故以龙舟竟渡，以逐蛟龙。 六月六日为天贶节。传说这天为大禹的生日，故又称神诞节。《燕京岁时记》曰：“六月六日，抖晾衣服、册本，谓可不生虫”。据《宋史・真宗记》和宋・赵升《朝野类要》所载，宋真宗大中祥符四年六月六日，天书降，诏以这天为天贶节。这一天要辟恶驱蛊。 载七月七日为乞巧节，也即中国的恋人节。《南淮子》纪录，七月七夕鸟鹊填河成桥，以渡织女，谓与牛郎相会。唐玄宗命宫中作高台，陈瓜果于上。宫人暗中以七孔针引彩线穿之，以乞天巧，穿过者以为得巧。又以蜘蛛纳小金盒中至晓，开视蛛丝之稀密，为得巧之多寡。别的，密斯又在这一点用剪子剪吉庆花藉以乞巧。汗青上很多名士在这一天晒衣、晒书，遂成卫生民风。昔人还以为，这一天是化生之日。以蜡作婴儿，浮水中以为戏，为妇人生子之祥。也有作泥孩儿，巧饰金珠，七夕用以馈送，以作天仙送子之祥。 八月一日以朱墨点小儿额，谓之天炙，以厌疫。 九月九日为重阳节。因九为阳数，其日与月并应，故曰重阳。汉代时有宫人在九日这天饮菊花酒和茱萸酒，后得长命，今后民间也在九月九日饮此二种酒。汉代名医费长房告桓景曰：“九月九日，汝安有大灾，急作绛袋，盛茱萸系臂上，登高山，饮菊花酒，此祸可消。”桓景从如其言，举家爬山。后人效此于九月九日登高，为爬山节。到年底腊月二十五为扫灰尘日，至除夕，便是年底请傩神逐疫，民间跳傩与宫中有所差别，傩神赤帻玄衣朱裳，蒙以熊皮，执戈持盾以舞蹈。每家又有门神，传说黄帝时，有兄弟二人，名神荼、郁垒，能执鬼除疫，后代祀以为神，便画成两幅图象，贴两扇门上，后代演为春联。传说上古西方深山中有恶鬼，长大余，名山魈，人犯之即病寒热、畏爆仗声。除夕，人以竹烧火中，毕剥有声，则惊走。炸药发明后，以鞭炮代之。故除夕放鞭炮，意在驱除瘟疫。